TigEr

祝你早日捱到新天地

王家卫的(修改)

赖冠霖x裴珍映




阴。


「赖冠霖被爆同性恋」
搜索界面的第一行字,后面还跟着的那个红色标记像团火在裴珍映眼里烧的热烈。

失手打翻了放在桌子上的水杯,隔夜的水已经凉成室温,浇了一身倒也让心脏的超速跳动也渐渐趋于平稳。




“咔嗒。”
门被打开,赖冠霖挟着一身寒气走进来,厚厚的昵外套是裴珍映给他买的。深秋了,裴珍映怕赖冠霖生病而耽误工作,他知道赖冠霖多重视这次的新剧。
或许偶尔也希望赖冠霖看到外套的时候可以想到自己。


“回来了啊。”

“嗯,我带了你上次想吃的何师傅的点心。”

“回来就好,跑什么何师傅,他那天天排队。”

“反正在剧组闲着也是闲着,你想吃就给你买了。”

“嗯。”裴珍映盯着赖冠霖看了一会儿,“饿吗?要不要给你弄点吃的。”

“我吃了才回来的,你坐下,”赖冠霖把裴珍映摁回凳子。“衣服湿了怎么不换换?”

“准备去呢,这不是你刚好回来。”

“好想你。”赖冠霖伏下身子抱了抱裴珍映。”

“我也是。”

两个人总是这么默契,不管在什么事上都如此。

一个是太过无措。
一个是不敢面对。




“晚上遛遛可乐吗?好久没带它出门了。”赖冠霖拈起一块糕点就往裴珍映嘴里塞“你再吃点我们出门。”

“可以吗?”

“当然。”



裴珍映没有穿平常喜欢的衬衫而是换了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,帽子一戴大的几乎看不见脸。赖冠霖看着心里特别不是滋味。

裴珍映安慰的对他摇摇头,把狗链套在手腕上,另一只手十指相扣。

晚上风有点大,可乐好久没出门了,裴珍映拉不住它索性就让它自己撒开了跑了。

其实一出门就发现了好多镜头对着自己,偶尔反光的时候就赤裸裸的像把刀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,为这场另类的爱情“伸张正义”。

赖冠霖捏着裴珍映的手嘴里叨叨不停的都是曾经。
我们似乎不敢说未来了。

“啪。”裴珍映觉得自己后脑勺一痛,接着粘腻的东西从肩头流下来。

突然不知道哪里涌出来铺天盖地的声音和闪光灯,像场大浪把两个人打散了,裴珍映觉得自己被拍到海底了。

“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吗?
“你和赖冠霖在一起多久了?”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变态求求你放过赖冠霖!”
“你快去死!”

裴珍映被一群人推推搡搡的,不断有人踩自己脚揪自己头发还有掐自己。

会死吗?


裴珍映不知道是谁把自己拉出的风暴中心。全身上下又黏又臭,停不下来的脚步和眼泪。

真没用。


“你都不知道跑的吗?就让他们推你骂你你也不知道反抗?”

“我不知道…我不想连累他。”

“裴珍映!睁开眼看着我!不想连累我就打起精神!”

“啊…”

两个人甩开狗仔和粉丝回到家。裴珍映已经累的坐在地上不想动了。

赖冠霖给裴珍映冲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,两个人面对面拥抱着,谁都没有说话。

“冬天什么时候来?”没头没脑的一句话。但是裴珍映却比任何时候都期待冬天。这样就可以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,看不见微弯的脊背和颤抖的手指,像是无畏的样子。

“明天吧或者晚一点。”

“好冷啊,你抱得紧一点。”

“好。”



阵雨。

赖冠霖短暂的呆了一个晚上就回了剧组。

其实从昨天开始,裴珍映的手机就一直没停过,不管是短信还是电话。开始裴珍映还是会点开看看,被那些言语气的手抖。但是渐渐的裴珍映就心里只有无奈和无助了,不敢告诉赖冠霖也咬牙不想给身边的朋友惹麻烦。

“叮咚。”

一个普通的纸箱放在门口,大抵是赖冠霖买的东西。

裴珍映把箱子端了进来,拆开。

一股腥臭冲的裴珍映几乎要呕吐了,两只死老鼠,旁边写了一句话。

「死变态,放过赖冠霖!!!」

三个感叹号,像个钩子,把裴珍映的五脏六腑全部搅了一遍。


裴珍映呆滞的抱着箱子,本能的厌恶腐烂的啮齿动物,但是更怕出了门会有一群人冲上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,把他以为的简单又平常的感情贬的一文不值,把他一个普通的人妖魔化。


何谈放过。

他把箱子重新封上,用了一卷胶带,封的双手通红,眼泪掉在纸盒上脆生生的。

这一刻,真的有一些辛苦了。



多云。

赖冠霖收到了来自剧组的通知,因为担心赖冠霖会影响剧组的进度和将来的风评,他被换下了。

没有回家,没有给裴珍映打电话。像只鸵鸟,赖冠霖选择把自己的头埋到沙子里。至少这样做,自己是感到被保护的。

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谩骂,他害怕裴珍映受伤,所以看不见至少安心。



裴珍映给赖冠霖打了一个电话,只想问问他有没有吃饭,但电话那头冷漠的忙音让裴珍映觉得他现在不好在受委屈。

打开网络社交平台,输入赖冠霖的名字第一个相关搜索就跟着那三个字,仿佛是畸形的黑暗的魔咒。

第一条最热还停留在上个月的生日,评论里温暖又热闹,在向下拉了一点。模糊不清的照片,两个背影。配上的文字不长却字字珠玑。

「真的做错了吗?」

裴珍映不想看了也不敢看了,他退出系统,打开短信。上一条发给他的短信还是在上个周末,裴珍映因为一些小事情和赖冠霖闹了点矛盾。连着十几条短信都是赖冠霖发来腻歪的道歉。

看着看着,裴珍映鼻子一酸,眼泪掉到手机上。

自己从来不是爱哭的人,但是现在却脆弱的不行。想到曾经想到现在就心酸的哭鼻子,独独不敢想未来了。

裴珍映在沙发坐了一宿。
赖冠霖也是。



阵雨。

裴珍映觉得自己好几天没见过太阳了,今天也是雨天。膝盖因为长时间的弯曲轻轻一动就咯咯作响。

太饿了,裴珍映起身去厨房想找点吃的,不小心踢到沙发旁边的纸箱。是那两只死老鼠,裴珍映开了窗把它从12层楼扔了下去。向来敏感的裴珍映又感觉到了那把“刀子”,对着远处比了个中指。

厨房里只有一颗脱水的卷心菜和一些矿泉水。角落里那个塑料袋,裴珍映拿出来,是那还剩一半的何师傅的点心。裴珍映掰着手指数了数,他已经三天没回来了。


赖冠霖在公司睡了两天,做了无数个梦,梦里除了裴珍映还是裴珍映。他想他,赖冠霖抬手给自己一巴掌。

怎么没有保护好他。

赖冠霖还是穿着那件裴珍映买的风衣外套,戴着帽子口罩。

我要回家。

开了门,裴珍映窝在沙发已经睡着了。不算厚的毛毯仔仔细细的裹到下巴边,看起来睡的并不舒服,眉头皱着三道痕。赖冠霖低头吻了吻裴珍映的眼睛,瞥见了枕头边的安眠药。板装的安眠药只空了两颗,赖冠霖心里的歉意要涌出来了。

零零碎碎的片段在脑子里跟放电影一样的,今年和去年的生日愿望都许了希望自己一直大红大紫。却从来没有把裴珍映放到自己的愿望了。

以前自己拍戏到凌晨两三点,回到家裴珍映一定在等他。准备一桌子吃的,赖冠霖通常都是吃一点就扛不住了去睡觉。裴珍映就会收拾好桌子,然后开整理赖冠霖到行李。把脏衣服拿出来洗,熨好皱巴巴的衬衫。

为什么就这么简单容易的习惯了一个人的付出。

赖冠霖买了一点菜回来,他锁上了厨房的门,不想扰了裴珍映的好眠。

以前在学校吃食堂回家就吃妈妈做的,后来出了社会不是在外面吃就是裴珍映做。这还是赖冠霖第一次做饭。

上网搜了搜菜谱,看起来似乎还挺简单的。除了切洋葱的时候会止不住掉眼泪,肉切不成片,油会不停的溅出了,分不清糖盐和味精只能用嘴去尝,其他似乎也还好。


裴珍映醒来的时候,觉得头快裂了。
天阴阴的,餐厅亮着昏黄的灯。裴珍映光着脚,寒意从脚尖到头发顶。但在看见赖冠霖趴在餐桌上小憩,一切都崩溃瓦解,暖意从心口开始蔓延。

裴珍映从前觉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,胆子大得不行。但是赖冠霖的名字就像一枚针,戳破了自己的大胆,小小的只容得下彼此的名字。


赖冠霖睡醒的时候,裴珍映已经吃完了。眯着眼睛盯着他看,像只饱食的猫。
“还遛狗吗?”
“可乐送我妈家去了。”
“难怪没听见他叫。那我遛遛你吧。”
“好啊。”

裴珍映这次穿的是淡蓝的衬衫,袖子挽到手肘。
一如初见。

“外头冷,多穿点。”

裴珍映抿嘴笑着摇摇头,“不是有你嘛,我不怕。”

裴珍映的手一年四季都透着凉意,任赖冠霖怎么捂都捂不暖,索性就扯着他的手塞到外套里。隔着不算厚的布料,裴珍映可以感受到来自这个男人的温度。

从什么时候开始呢,开始想要陪在他身边别的什么都不要。可能是在那个凌晨,从他嘴里尝到酒味的时候。可能是在机场接到他,看他笑的眉眼弯弯听到他喊自己学长的时候。

“这是我们的第四年了吧。”

“是吗?是吧。”赖冠霖看着地上像是在回忆。

“第一年,你是学长我是新生。你来接我,我就知道这个学校来对了。”

“第二年,你是学生会会长我是篮球队队长,我去打比赛你给我送水我说赢了这场你就得和我在一起,但那场我输了,还好没把你输掉。”

“第三年,你出国当交流生我刚被娱乐公司看中,跨了一个太平洋我每天都在想你。”

“第四年…”

裴珍映听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,赖冠霖不知道裴珍映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,看着他点烟有些颤抖的手,一把夺过打火机。

“别这样糟蹋自己。”

“我们都别糟蹋了吧。”





晴。

赖冠霖醒来的时候,身边的被窝已经冷了。

餐桌上摆着早餐,牛奶和吐司还冒着热气。冰箱上也没有小纸条。

赖冠霖坐下来咬了一口吐司,蜂蜜甜甜的。

他走了。


公司发了通告,澄清了裴珍映只是一个寄宿的朋友,高价买了狗仔的照片。

这就是鲜活的娱乐圈。

赖冠霖没表示什么也无力表示,他用愧疚让自己永远记得他。



雪。

冬天到了,裴珍映已经换上了宽大的棉服。终于把病态的脸和过度消瘦的身体盖住了。他频繁的搜索那个人的名字,看到关联词满是赞美的时候,总是止不住的笑。

冬天真的来了。






其实好久前就改好了。
好像写完就老是改
但是就是不痛不痒
写不到深处

评论(3)

热度(124)